明流

意外確認了伏流的流向,一如預期,但感覺卻很好。我不敢妄稱高敏人,但周遭的變化,多少還是能感知到。那樣的腳步速度與回頭一望,確認了所有的猜想,那個令我揮之不去的奇怪不適感也隨之淡去。今後總算能知道自己如何在那個場域中安身,雖然可能少了個可深交的人,但相處壓力也隨之小了不少,純公事即可,不錯。 最近聯絡人聯絡到心力交粹,這真是少數的好消息(或者好畫面),就和莫名其妙上完了資安教育訓練的課程一樣,都很不錯。

October 17, 2025 · hms

伏流

那確實有點可惜,昨天輕嘆了一聲後,E說,所以你是想和她當朋友嗎?我說是,只是那個可能性似乎被一股我不願碰觸的伏流推著向前,已近乎消失在視野中了,讓人惋惜。 那種惋惜讓我連和他們吃飯都覺得煩,我近乎是以逃開的方式處理。你這樣子很不健康,E說,你必須接受這世界總有你無法知道的事。我想她的意思是,伏流與否,終究是擅自解讀的產物,你不能用自製的產物,去強加意義在你生活其中的世界。 道理是對的,但即使如此,失落感依舊是真實存在。這讓我花了一點心力思考其根源,暫時的結論是,問題不在於是否錯失一個好友,而仍是得回到那終極的探問:你能以什麼方式被理解? 人類個體有其難以度測的多面向與深度,但很弔詭地,人與外在世界相處時,又無時不展現出明顯的有限性。基於此,我認為這問題的最終答案可能會略顯殘酷,因為答案或許不在所謂「可能的朋友」甚至「任何一個外在個體」上,而是在主體能以何種方式安放其所構築的自身連續性。 或許這就是寫作之於我的意義。

October 9, 2025 · hms

不可觸的他心

如有什麼可稱為執念之事物,他心或許就是我的執念。而他心之不可觸,終究會讓善意消彌殆盡。 無意間瞥見去年 U 的狀態,再次想起那些莫須有的指控,覺得實在很可笑。不由想起讓子彈飛中,六子那碗掏開自身的腸粉,人與人相處間最悲哀的事莫過於此。 終其一生,人類或許就是在追逐他心與固守本我之間徘徊。重新拾起《杜伊諾哀歌》,再次看到 Wir nur ziehen allem vorbei wie ein luftiger Austausch,那句十年前畫的線,如今看來真是某種向死而生、破除虛妄的啟示。那些令人躊躇的時刻,也應作如是觀。

October 5, 2025 · hms

那些無形的事物

去了一趟韓國,見到了許久不見的友人、教授。我很開心見到他們,想起那些在居酒屋和他們喝點酒,歡快聊天的舊時光,應該會一輩子記得。那是我人生少數覺得,或許真能活得更廣闊的時刻。 會議結束隔天,抽了個空檔和友人聊天,我和她說,嘿,有什麼祕密,今天該聊的就要聊了,明天就不方便。也因此提到最近她的感情狀態,我開玩笑對她說,哈,你不要又哭喔,我記得你上次在台北哭了。那次是因為你啊,你竟然笑我,她說,我只是覺得你不該被那樣對待。那是在市政府區旁的別宮古蹟裡,眼前的湖面綠得發黑,感覺有些東西浮了起來,有些沉了下去,那些似乎還沒過去的事,似乎該過去了。 沒什麼關聯但或許也有點關聯的是,雖然聽起來像是在開玩笑,但那些覺得沒什麼隔閡的話,是認真的。那句萬一離開時會難過,雖然不知該如何回應,但其實有記下來,就姑且當作是真心的吧。

October 2, 2025 · hms

應該是我的朋友 - ㄍ

特教生的影片讓我想起了國小的一個好朋友ㄍ。 ㄍ和另一個我們都喜歡的女生ㄌ,我們三個是一到四年級的同班同學,應該也是好朋友。 說是「應該」,因為我也不很肯定那是什麼關係。ㄍ作為某種領頭大哥,身旁總跟著一些人,平時那些人看來也像是他的朋友,但在ㄍ衝動的時刻,能勸他的同學只有ㄌ和我。 小學是三千多人的大學校,ㄍ靠著打架在小三就聞名全校。我一直以為他就只是 89,直到四年級的某一天,在班上目睹他在盛怒下,衝刺用頭撞牆壁,才發現有什麼不對勁。 原因我不記得了,但ㄌ哭著尖叫,從ㄍ身後拽住他阻止他繼續的那個場景,至今仍歷歷在目。ㄍ停止後,他們兩人進到廁所聊了一陣,出來後ㄍ隨即開心地告訴我,ㄌ說她很喜歡ㄍ,要他不要再這樣。ㄍ不知道我也喜歡ㄌ,那大概是人生第一次失戀。 後來小五分班後,ㄍ和ㄌ還是同班,但由於我被拆開,且各自的班級分屬兩棟不同的建築,所以聯絡就漸漸少了;但同一間學校,還是會耳聞他又在哪跟誰打架。 小六時有次放學在校門口巧遇,我沒看到ㄍ,是他看到我主動前來打招呼。他笑著問我: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當朋友了?也不等我回答,就乾脆地轉身走掉。我只能愣在原地目送他離去。我根本沒想過這個可能性,其實還蠻難過的。 國中我們還是同一所學校,但一個年級有 35 班的學校,不刻意聯繫就只會徹底失聯。再見到ㄍ時,是他拿著掃把追打我們班導師,把班導師打進教師休息室。我至今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。

March 5, 2024 · hm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