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確實有點可惜,昨天輕嘆了一聲後,E說,所以你是想和她當朋友嗎?我說是,只是那個可能性似乎被一股我不願碰觸的伏流推著向前,已近乎消失在視野中了,讓人惋惜。
那種惋惜讓我連和他們吃飯都覺得煩,我近乎是以逃開的方式處理。你這樣子很不健康,E說,你必須接受這世界總有你無法知道的事。我想她的意思是,伏流與否,終究是擅自解讀的產物,你不能用自製的產物,去強加意義在你生活其中的世界。
道理是對的,但即使如此,失落感依舊是真實存在。這讓我花了一點心力思考其根源,暫時的結論是,問題不在於是否錯失一個好友,而仍是得回到那終極的探問:你能以什麼方式被理解?
人類個體有其難以度測的多面向與深度,但很弔詭地,人與外在世界相處時,又無時不展現出明顯的有限性。基於此,我認為這問題的最終答案可能會略顯殘酷,因為答案或許不在所謂「可能的朋友」甚至「任何一個外在個體」上,而是在主體能以何種方式安放其所構築的自身連續性。
或許這就是寫作之於我的意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