UN 兩三事

和 R 聊天時,想起了一些與 UN 有關的記憶。

  • 曾兩次遞交報告給 UNSR,兩次都是給言論自由的 David Kaye,一次是 2018 年關於平台言論審查,另一次則是 2019 年的監控工業調查。坦白說,操著破英文,寫完報告,把報告寄出去時,仍無可避免感到羞赧,但彷彿幫台灣做了什麼的心情,倒也是真實存在。這兩份報告後來也都被一些國際組織看到,並前來祝賀。說不開心是騙人的,但開心不只是關於個人的成就,更是覺得世界又能多一份管道知道,台灣的人權組織的規格在哪。那約莫是人生至今少數身為台灣人能感到自豪的時刻。
  • 應該是在 2016 或 2017 的 RightsCon,也是用破英文硬是去和 David Kaye 和 Joseph Canaataci 搭訕,邀請他們日後有空可以來台灣。前者在那樣的場子十分熱門,大約只講了不到一分鐘左右。後者就談了比較多。當時對於兩者都還頗有好感。
  • 由於有之前的短暫接觸,2017 年時就趁 Joseph Cannataci 來亞洲視察,順便邀請他來台,想為他舉辦一些活動。令人意外的是他一口答應了。由於從來沒有現任的 UNSR 答應來台,當時認為真的有什麼要改變了。經費申請、買機票、安排住宿、研討會籌辦、宣傳都卯足全力,幾百人的活動也瞬間額滿。以為一切順暢之際,活動前一週,對方卻來信表示臨時有行程安排,無法來了。雖然猜測真正原因可能是中國,但還是相當生氣。相當、相當生氣。記得當時回了一封非常嚴厲的信。
  • 在那之後,還是只能低頭,和所有與會者道歉認錯,說明行程變更的原因。R 說,我們這種國家,一些政治手腕還是要的。Joseph 會答應可能是因為他實在太新了,我們會大肆宣傳,則可能是太過自信了。悲劇就這樣誕生。R 說,以她在 UN 的經驗,處理這種情形,保密到最後一刻,對方腳踏上國土之前不公開,可能是更好的作法,否則中國會想方設法,阻止這一切發生。即使萬分委屈,但先吞下去,再想辦法宣傳、把活動畫面播放給公民社會,各種繞路,會比直接宣傳來的更順暢。
  • R 說以後可以把這些經驗跟其他人說,甚至等 Cannataci 退役,也可以請他再次來台灣,聊聊當初到底發生什麼事。我覺得是有道理的,只是大概沒場合說了,就記在這,有緣人自會看到。